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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民族养成记:俄罗斯人性格形成的前世今生
作者:admin 时间:2016-08-01 阅读:2032
 最近,在各大推荐网站和朋友圈里,一部充满自黑精神的俄剧突然就火了,他的画风是这样的,你们感受一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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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《战斗民族养成记》海报 [保存到相册]

  虽然是自黑,但是宣传效果如此显著,让大家看完甚至会爱上整个战斗民族,所以已经有人在怀疑这是俄国宣传部发行的官方宣传片,就是要骗世界网友去俄罗斯旅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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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说起俄罗斯的战斗民族特性,在网友的脑洞里,对它的印象通常是这样的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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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野的汉子  [保存到相册]

  这样的: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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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女与武器  [保存到相册]

  还有这样的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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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碗喝酒  [保存到相册]
再来一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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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来一杯 [保存到相册]

  战斗民族为了不辜负网友的脑洞,今年的欧洲杯甚至还出现了这样的新闻:《当英国人庆祝俄罗斯输球时,战斗种族彻底爆发了》,于是流传出了这种新闻图片:  

被捉住的英国人都逃不过一顿狠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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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捉住的英国人都逃不过一顿狠揍 [保存到相册]
从场内追到场外,很多英国人都被俄罗斯人打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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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场内追到场外,很多英国人都被俄罗斯人打趴 [保存到相册]

  足联最后忍无可忍,说:俄罗斯你们再闹的话,都给我滚回家喝伏特加去!这届比赛不用再参加了!

  然而……

  因为,足联对冲突地点定义在比赛看台上,而在球场外的斗殴不在禁止范围。  

场内不能打,我们场外打!!依然打得天昏地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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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内不能打,我们场外打!!依然打得天昏地暗…… [保存到相册]

  当时比赛之前,很多英国人是冲着欺负别人,或者闹事的心态去的法国,但没想到局势会转变得那么快。

  网上开始流传一个俄罗斯足球流氓说:“英国人总说他们是足球流氓的代表,我们就是要去马赛证明英国人打架就是一群小女生”

  “英国人打架喜欢用凳子和酒瓶,我们只用拳头。因为用武器会造成不必要伤害,球迷殴斗就像运动,我们不想要人命,但要让所有人看到俄罗斯的力量”

  “和你们一样,我们也喜欢啤酒和美女,但战斗才是第一位的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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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一下这个打群架的气场  [保存到相册]

  当然打架是不对的,所以后来普京也出面道歉了,不过道歉的内容是这样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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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好好,算你们俄罗斯人会道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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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然,俄罗斯人的生活并不是只有战斗,这里涌现过世界驰名的大文豪和作家:普希金、果戈里、托尔斯泰、契诃夫、高尔基……随便列几个名字,都让你分分钟回忆起语文课本有没有?

俄罗斯作家合照。Levitsky 摄,1856年2月摄于彼得堡。后排左起:托尔斯泰、格里戈罗维奇。前排左起:冈察洛夫、屠格涅夫、德鲁日宁、奥斯特洛夫斯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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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罗斯作家合照。Levitsky 摄,1856年2月摄于彼得堡。后排左起:托尔斯泰、格里戈罗维奇。前排左起:冈察洛夫、屠格涅夫、德鲁日宁、奥斯特洛夫斯基。 [保存到相册]

  也在世界芭蕾史上占有一席之地,欧洲芭蕾经过浪漫主义的黄金时代以后,在西欧和意大利衰落下来,19世纪下半叶开始,俄国就逐渐成为欧洲芭蕾的中心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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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以从任何一个单一角度去理解整个民族,都是不可取的,so,抛开上述所有,要真正了解俄罗斯,还是要听听本土的俄罗斯人怎么说。

  曾获得2015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白俄罗斯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,父亲是白俄罗斯人,母亲是乌克兰人。曾出版过《战争的非女性面孔》、《切尔诺贝利的回忆》等大量反应俄罗斯现实题材的作品,而她最具分量的作品之一便是以口述史形式纪录苏联解体前后,普通人生活状态的《二手时间》。

S.A.阿列克谢耶维奇近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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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.A.阿列克谢耶维奇 [保存到相册]

  提起俄罗斯,不可回避的就是苏联时期的影响,《二手时间》讲述了苏联解体后,1991年到2012年二十年间的痛苦的社会转型中,俄罗斯普通人的生活,为梦想破碎付出的代价。在书中,从学者到清洁工,每个人都在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。他们的真实讲述同时从宏观和微观上呈现出一个重大的时代,一个社会的变动,为这一段影响深远的历史赋予了人性的面孔。

  苏联解体已逾二十年,俄罗斯人重新发现了世界,世界也重新认识了俄罗斯。新一代已经成长起来,他们的梦想已不再关乎梦想,不再像90年代他们的父辈,关心信仰。二十年来,人们看了崭新的俄罗斯,但她却早已不是任何人曾经梦想过的俄罗斯了。作者追溯了苏联和苏联解体之后的历史过程,让普通的小人物讲述他们自己的故事,从而展现出身处历史的转折,以及人们如何追寻信仰、梦想,如何诉说秘密和恐惧,让人们重新思考什么是“俄罗斯”和“俄罗斯人”,为什么他们无法适应急剧的现代化,为什么再近两百年之后,依然与欧洲相隔。

  阿列克谢耶维奇采访了生长于理想之下人和今天的两代俄罗斯人,以及阿塞拜疆等前苏联国家的普通人,呈现他们的生活细节,所感所想。

  对于战斗民族,我们来看看亲历者们怎么说:

  告别苏联时代,两代俄罗斯人反思民族前世今生

  告别了苏联时代,我们也告别了自己的一种生活。我试图听到这出社会主义大戏所有参与者的真实讲述……

  我们的共产主义,本来有个疯狂的计划:要把亚当以来的旧人类改造为新人类,而且也付诸实施了,这算是它唯一做过的事情。七十多年间,在我们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实验室里,制造出了一种另类的人:苏维埃人。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悲剧的人物,另一些人把他们称为“苏联分子”。我觉得我懂得这种人,熟悉这种人,我和他们共同生活了多年。他们就是我自己,是我的亲人、我的朋友、我的父母。几年来,我为此游历了整个前苏联地区,因为苏维埃人不仅是俄罗斯人,还有白俄罗斯人、土库曼人、乌克兰人、哈萨克人……现在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,说着不同的语言,但我们不会和其他人类混淆。在芸芸众生中,你会立刻发现我们这类人!我们这类人,全都有社会主义基因,彼此相同,与其他人类不一样。我们有自己的词汇,有自己的善恶观,有自己的英雄和烈士。我们与死亡有一种特殊的关系。在我写过的故事中,这些词汇常常萦绕于耳:枪毙、屠杀、消灭、抹去,或者一些苏联特有的消失方式:逮捕、剥夺十年通信权、放逐。如果我们还记得,不久前有几百万人被杀戮,人的生命又价值几何?我们是充满仇恨和偏见的种族,一切都来自于那个被称为古拉格的地方和那场恐怖的战争,还有集体化、没收剥夺、大迁徙……

  这就是我们的社会主义,这种社会主义曾经是我们的全部生活,但那时我们很少谈论。而今,世界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,我们的生活开始被所有人关切,它曾经是怎样一回事并不重要,只因为它曾是我们的生活。

  为什么书中有这么多自杀者的故事,而不是普通苏联人民和平凡的苏维埃人物传记?其实说到底,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是出于爱,要么是由于年老,甚至只是为了兴趣,想要解开死亡之谜……我找到了这样一些人,他们执着于理想,将理想深深根植于自己内心,决不妥协——国家成了他们的宇宙,取代了他们的一切,甚至生命。他们无法摆脱伟大的历史,无法和那段历史告别,无法接受另外一种幸福,不能像今天的人们这样,完全潜入和消失于个体生活中,把渺小看成巨大。人类其实都愿意单纯地生活,哪怕没有伟大的思想;但这在俄罗斯生命中却从来没有过,俄罗斯文学也从不是这样的。举世皆知我们是战斗民族,要么打仗,要么准备打仗,从来没有其他生活。我们的战争心理由此形成,就是在和平生活中,也是一切都按战争的思维。听到密集的鼓点,看到挥舞的旗帜,心脏就快要跳出胸口……

  人们不仅不会在意自己的奴性,反而甚至会钟爱自己的奴性。我还记得:放学后我们全班同学一起去开垦荒地,我们鄙视那些不去的同学。我们会为了自己没有参加过革命、没有经历过战争,而难过得哭出来。回首往事,难道我们真的这样过?我真的曾是这样?我和我的主人公们一起回忆。他们当中有些人说:“只有苏联人能够理解苏联人。”我们就是这样一群有着共产主义记忆的人,因为同样的记忆而惺惺相惜。

  俄罗斯一边在变化,一边在痛恨自己的变化。我想起马克思对于俄罗斯的那句评语:“一个呆板停滞的鞑靼。”

  苏联的文明是什么?我匆匆地捕捉它的遗迹,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。我向人们询问的不是关于社会主义,而是关于爱情、嫉妒、童年、老年,关于音乐、舞蹈、发型,关于已经消失的生活中成千上万个细节。这是把灾难驱赶到习惯思维的范围中,并且说出或猜出某些真谛的唯一方法。我总是对普通小人物的生活惊奇不已,乐此不疲地探究无边无际、数不胜数的人性真相……历史只关心事实,而情感被排除在外。人的情感是不会被纳入历史的。然而我是以一双人道主义的眼睛,而不是历史学家的眼睛看世界的。我只对人感到好奇……

  父亲不在了,所以我无法把与他的对话进行到底……他说过,他们那一代人死于当年的战争,要比现在这些没有战争经验却要死于车臣的男孩子们轻松得多。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,他们是从地狱到地狱的。战前父亲是明斯克新闻学院的学生,他还记得,在他们过完假期返校时,见到的往往已经不是原来认识的那个老师了,老师们一个一个都被逮捕。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只感觉很害怕。就像在战争中那样害怕。

  我和父亲之间很少有坦诚的对话。因为他爱怜我。我是不是也爱怜他?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……我们对自己的父母很无情。我们觉得自由是非常简单的;但一段时间过后,我们亲自感受到了它的沉重,因为没有人教给我们什么是自由,我们只被教育过怎么为自由而牺牲。

  这就是自由!我们期盼的自由真是这样吗?我们曾准备为自己的理想而死,准备为理想而战斗。可是开始的却是“契诃夫式”的生活,一种没有历史的生活。所有价值观都崩溃了,除了生活价值。生活是最广泛的。我们产生了新的梦想:建一幢房子,买一辆好车,种一些醋栗……自由原来就是恢复小市民生活,那是以前的俄罗斯生活中羞于启齿的。消费主义就是自由之王。巨大的阴暗,欲望的阴暗,蛰伏于人类生命中的本能,而我们对于这种生活只有模糊的认识。在整个历史中,人们只是活过了,而不是生活过了。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军事经验,它应该被遗忘。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新情感、新状态、新反应……不知怎的,突然间一切都不同了:标志、事物、金钱、旗帜……还有人的自身。人类变得更有色彩,更加独立,同质整体被摧毁,生活散为碎片、细胞和原子。就如达里所说:自由意志……就是无拘无束的意志,自由的空间。大恶已成为遥远的传说,或者只存在于政治悬疑剧。已经没有人还去畅谈理想,只是大谈贷款、利率、票据。钱不是挣来的,而是“做”出来和“赢”出来的。这些能够持久吗?茨维塔耶娃写道:“金钱就是欺骗,此言铭刻在俄罗斯人心灵中。”可是如今,奥斯特洛夫斯基和萨尔特科夫-谢德林作品里的主人公们好像纷纷复活,并且在我们的大街小巷四处游荡。

  不管采访谁,我都会提出一个相同的问题:“自由到底是什么?”父与子的回答截然不同。生于苏联时代和后苏联时代的人们绝没有共同的体验:他们犹如来自不同的星球。

  父亲说:自由就是去除恐惧;八月的那三天我们战胜了政变;一个人在商店里有上百种香肠可以挑选,就比只能选择十种香肠的人更自由;不被鞭挞就是自由,可是我们永远等不到不被鞭挞的后代们了;俄罗斯人不理解自由,他们所需要的就是哥萨克和鞭子。

  儿子说:自由就是爱;内心的自由就是绝对价值;当你不担心自己的欲望时,你就是自由的;当你有很多钱的时候,你就会有一切自由;当你不需要思考自由也能活下去时,你就是自由的;自由应该是司空见惯的。

  ……

 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宗教大法官》中有一场关于自由的争执,说的是自由之路的艰难、痛苦和悲惨:“为什么要弄清楚该死的善恶,这么做真的值得吗?”但是人总是面临选择:要自由还是要生活富足安定?自由总是与痛苦相伴,幸福却往往失去自由。大多数人都是选择走第二条路。

  那位大法官对返回地球的基督说:“你为什么又要来打扰我们?你自己也知道,你的到来会打扰我们啊。”

  “你是如此尊重他们(人类),但你所做的一切又似乎不再同情他们,因为你对他们的要求太多……尊重他们少些,要求他们就少些,这样才更接近于爱,因为他们的负担会轻些。人是懦弱而胆怯的……一个脆弱灵魂的罪过,不就是无力接纳如此可怕的馈赠吗?”

  “对于人类,不需要连续不断的关心,那更加折磨他们。成为自由人之后,他们更要去寻找顶礼膜拜的对象……你把自由的礼物给了谁,随之而来就会产生不幸……”

  是的,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,我们曾经十分幸福,但那时候的天真如今已经一去不复返。我们那时觉得,选择已经做出,苏联共产主义毫无希望地完败。一切才刚刚开始……

  二十年过去了。“别拿社会主义吓唬我们。”现在的孩子们这样对父母说。

  在与一个熟悉的大学老师谈话时,他对我说:“九十年代末,学生们个个笑逐颜开。在我回忆苏联的时候,他们都坚信一个崭新的未来已经在自己眼前开启。但今天情况又不同了……如今的学生们已经领教和体验了什么是资本主义:不平等、贫困、厚颜无耻地炫富。他们清楚地看到自己父母的生活是怎样的,从一个被掠夺的国家那里,父母们一无所得。于是学生们的情绪激进,梦想进行革命。他们穿红色T恤,上面绘有列宁和切•格瓦拉的画像。”

  社会上又出现了对苏联的向往,对斯大林的崇拜。十九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中有一半认为斯大林是“最伟大的政治人物”。苏联的一切又都成了时尚。例如“苏维埃餐厅”,里面满是苏联称呼和苏联菜名。还有“苏维埃糖果”和“苏维埃香肠”,从味道到口感都是我们从童年起就熟悉的。更不用说“苏维埃伏特加”了。电视上有几十个节目,互联网上也有几十个“苏联”怀旧网站。斯大林时代的劳改营,从索洛夫卡到马加丹,居然都作为旅游景点开放。广告词上承诺说游人将会得到充分的劳改营体验,会发给你劳改犯的服装和干活用的锄头,还向游人展示经过翻修的劳改犯居住区,最后会组织游客在劳改营钓鱼……

  老式的思想再次复活:关于伟大帝国,关于“铁腕”,关于“独特的俄罗斯道路”……苏联国歌回来了,共青团之歌还在,只是改名为《我们之歌》,执政党就是复制版的苏联共产党。总统大权在握,如同当年的总书记,拥有绝对权力。而代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,是东正教……

  在1917年革命之前,亚历山大•格林就曾写道:“不知怎么,未来并没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。”一百年过去了,未来又一次没有到位。出现了一个二手时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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